宋斯越克制守礼,拿捏有度,在知道舒晚已经不他的情况下,还是坚定的,默默着对方,这份人品是很珍贵的。
正因为过于珍贵,季司寒才会抬起头,望向那道正直的背影,好的浓眉,微微皱起,布满红血丝的眼睛,也跟着涌现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icu的门,即将合并的时候,清冷淡漠的嗓音,传进宋斯越耳中——
“多谢。”
宋斯越顿下脚步,回过头,向坐在病床前的男人,在外人面前,高傲如他,在舒晚面前,卑微如他,必然是到极致,这句多谢才会说得如此诚恳吧……
宋斯越到处托关系找医生,找到就带来医院,但每个医生过舒晚的情况,都是跟老医生说法一样,醒过来的几率,不太可能。
陆宸希找来的医生,也是这样,包括商家人、季家人、初家人,找来的,亦然如此,商尧见医生都说醒不来,便将气撒到季老爷子身上。
他等季老爷子出院后,挑了个时机,打算开车撞死季振东,反正他也不打算活下去,拉一个老不死的垫背,也挺好的。
但商尧还没来得及猛踩油门,就见刚从医院出来的季振东,所坐的林肯车,被一辆大货车,撞翻了。
事故挺大的,大货车几乎是碾压而过,车头都扁了,商尧见后,惊讶了一瞬,随即感叹季司寒那句话说得没错——
天理不容的人,自会有天来收。
季司寒得知老爷子出车祸的消息,连眼睛都没眨一下,更没去参加葬礼,他的所有心思,只放到一件事情上,那就是找医生救舒晚……
但每找一次医生,燃起来的希望,就要被医生的答案,碾碎一次,偏偏这个时候,保温箱里的婴儿,又不行了。
日夜守在icu的男人,每天都会接到一份病危通知,起初的时候,签字的手,还会发抖,到最后,已经麻木……
他甚至没有时间去一眼孩子,连是男是女,都没有关心,眼睛里能装下的,就只有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舒晚……
他每天都在亲自照顾舒晚,只要是能做的,都不假手于他人,哪怕是累到好几次栽倒在监护室,他仍旧不肯让任何人碰舒晚,就连杉杉,也是不允许的。
季司寒固执、偏执,谁也劝不动他,只能随他,只是大家,每次到季司寒一会儿收婴儿的病危通知,一会儿又要照顾舒晚时,不免感到心疼……
经常来icu的陆宸希,还以为季司寒的,跟自己差不多,可亲眼到憔悴不堪,衣不解带,没日没夜照顾舒晚的男人,便知道相差甚远……
就连宋斯越,也不再责怪季司寒,每次都是站在icu门口,静静着自己着的人,被另外一个更她的人,细心照顾着……
时间过得很快,两个月,眨眼就过去,庆幸的是,一张张病危通知下的婴儿,度过了危险期,现在可以离开保温箱,像正常婴儿一样活着了……
杉杉抱着孩子,来见季司寒和舒晚,婴儿比刚取来的时候,要大不少,显然经过两个月治疗与喂养,他才会长大……
“你抱抱?”
杉杉抱着孩子,递到季司寒手边,低眉的男人,却始终没有伸出手,若是舒晚没事,或许就抱了,但此刻,他只了一眼,便移开了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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