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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呼…… 屋外寒风飘雪,屋内炉火正旺。 “啧啧,今晚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人喽。” 屋内老人微微摇头,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。 瑞雪兆丰年,这句俗语得放在太平盛世。 如今大乾内有奸臣当道,大肆搜刮民脂民膏,外有强敌虎视眈眈,扣关犯边。 民不聊生,流离失所,这一场大雪,又不知会埋葬多少无家可归之人。 不过这些都跟老人没有关系,他也只是感慨一句罢了。 各家自扫门前雪,哪管他人瓦上霜。 自己有房,冻死的不是自己就行。 甚至还可以美滋滋地喝上一壶酒,暖暖身子。 老人咽了咽口水,扭头对炉子旁烤火的少年道:“胜儿啊,去东家酒肆那里买点浑酒,再要碟炸花生。” 闭目养神的少年露出诧异的神色,“老爷子,你平时不都舍不得这几个钱吗?” 大雪纷飞,酒可以暖身,所以在这个时节比较贵,哪怕是掺了水的浑酒,一壶也敢卖五十文,即半吊子钱。 而炸花生更不用说了,那是要用到大量油的,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,一碟能卖到三十文钱。 就算现在大乾内忧外患,通货膨胀,一个能让普通人饱腹的炊饼,也才三文钱而已。 而他们爷俩,一天运气好,有贵人捧场,能赚个两吊子钱,要是运气不好……哈西北风。 “嘿嘿,就像胜儿你说得那样,人世间最痛苦的事,就是人死了,钱没花了,苦了一辈子,还不能享受享受么,今天就不攒了。” 老头嘿嘿笑道,从裤裆里左掏右掏,拿出一吊钱来。 “老爷子,你不会又把钱藏裤裆里了吧?” 少年睁开眼,视网膜一片灰白,不见瞳孔黝黑。 没错,他是个瞎子,从眼眉上的两道疤痕能明显看出是人祸。 不过他虽然瞎,但鼻子还是很灵敏的,相隔数米,就闻到了那吊子钱上的吊味。 “嘿嘿,财不露白,你这瓜娃子,那么爱干净做甚,反正都是要给别人的,快去快去,一会儿让你多吃点便是。” 老头不满道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