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细蒙蒙地下,晴箫伸出手感受,一片烟青色中,笼罩在纱袖下的细腕白皙得能看见青紫色的血管,点点雨丝打在手心,挠得人发痒。 收回手撑在身边,晴箫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。 连晴多日,今日却不知为何暗成这个样子,一望无边无际的湖面,乌压压的全是云层,逼得湖中的鱼蚌虾蟹连大气也不敢出。 在这片水泽中生活了近千年,晴箫倒是不怕,只是不喜这闷热之感,向后仰起头,拂开黏在细腻脖颈之间的乌黑长发,不耐烦地蹙眉,微眯双眸。 从远处看,万顷碧波中,一块平滑的巨石之上,半倚着一位白衣女子,美人手肘撑在石壁之上,半躺半卧,懒洋洋的模样,倒是一幅丹青圣手也难以描摹出的水墨画,素衫的晴箫便是那画中似妖似仙的绝色。 但如真有人访入画中,撑舟寻访,走得近了,定会被眼前的景色吓得魂飞魄散。 这哪里是美人,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下,分明是蟒蛇般粗大的长尾,雪白通透,活物般摆动,搅得水面跟着摇曳,波纹不息。 偏生此刻这蛟尾还不安分,被恼人的细雨扰得心烦意乱,顺应着主人的心绪,在潭中胡乱一通搅,卷出一块青褐色的东西来。 晴箫寻得了新奇玩意儿,尾巴高高举在空中,定睛一看,又兴致乏乏的撇了撇嘴。 她当是什么有趣的东西,原来不过是一只老龟,看来已有数百年的龟龄,龟壳足足有树桩那般圆。 只不过聊胜于无,自己眼下无事可做,又晒不到太阳,只好自找乐子。 晴箫仰着头,尾巴用力,将卷在其中的缩头乌龟高高抛起,尾端一用力,将整只乌龟抛了出去。 老龟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线,四只爪子跟头紧张得缩在壳里,悄悄松了一口气。 今天怎么这么不碰巧,自己不过是漂在水草里打了个盹儿,就漂到这云泽小霸王的跟前,定是出门忘了拜水神爷。 不过话说回来,就算是水神爷亲自来,这位祖宗也未必会怕,大龟这般思忖着,只管缩紧脑袋,期待自己能够飞远些,可别再凑到晴箫跟前。 只可惜他想得简单,晴箫怎愿放弃这好不容易寻来的玩具,眼看着老龟要飞远了,蛟尾向前一勾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