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里,关东山。 白茫茫的一片,天地之间没有色彩,仿佛只有黑白灰。 铅灰色的天空下,寒风透骨,刮起的雪沫子打在人脸上如针扎的般疼痛。 小五子抱着一杆三八大盖,在山坡上光滑的雪地上坐着出溜下来,一路风驰电掣地滑下。用穿着乌拉鞋的脚在控制着方向,以免撞在树桩子上,硌着老二。 枪里还剩两发子弹,刺刀早让他卸下来插在腿绑里了。这玩意钢口好,磨出来很快,也比腿叉子长,用着贼顺手。 山下有个小屯子,只有十来户人家,小五子上这儿来是找个人,一个女人。 不对劲儿。 屯子里冒起了好几股黑烟,做饭的炊烟绝对不是这个色,只有草房被点着了才会冒这么黑的烟。 小五子放慢了脚步,借着屯子外的树木隐蔽着身形慢慢靠近。 风中传来大人孩子的哭喊声,枪声,行凶者的狞笑声。 小五子再走几步,紧靠一棵大树,单腿跪地,端起了枪,瞄向前方。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,就在离他最近的草房里传来。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,棉袄被撕得露出了棉花,下身没有一丝衣物,光着腿,赤着脚,哭喊着,发疯地冲出屋子跑向屯子外。 那女人跑出几十步后,从屋里出来两个鬼子。一个端起了枪,瞄了瞄 “砰”的一声。 女人被冻得通红的大腿上中了一枪,一头栽倒在雪地上,又奋力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接着跑。 她必须跑,只有玩命地跑,才能逃离这人间地狱。 就在那个鬼子刚要开第二枪的时候。 “砰。” 一颗子弹打着旋儿地从他额头钻了进去,这个鬼子竟保持了端枪的动作呆立了足有两三秒才轰然倒地。 小五子开完一枪,迅速拉了一下枪栓,任子弹壳从弹仓里跳出来。在另一个鬼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又是“砰”的一声,打出了最后一颗子弹。 小五子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,一百米以内基本不用考虑风向,风速等因素,中了枪的鬼子必死无疑。 扔下没子弹的枪,小五子奋力前冲,猫着腰,顺手从腿绑里拔出了...